凤邪放下手中的笔清冷道“夜,进来罢”冷峻刀削般的面庞上不带一丝情绪,男子问道“邪,何事?”
女子清浅道“去寻些东西”半响,男子开口“你是认真的?”
女子眉眼间尽是邪惑“我何曾不认真?”
男子剪眉微蹙,他本不该问的,却终是忍不住。榻上女子笑说道“你且问罢”沉默,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道“一柱香的时辰已过了,你问或是不问”男子握剑的手紧了紧道“你爱他么?”
凤邪拖沓起身“爱与不爱当真如此重要?也许是怕极了孤独,愿得一人相伴罢”
黑袍男子眉眼间染上明显的喜色菱唇动了动道“若得一人相伴,我希望这个人能是我”
女子唇边染上笑意道“呵呵,夜还是夜,就连告白亦是如此直接,这是你第九次”
男子冷峻的面庞罕见的染上绯色,男子慌忙转身道“会有第十次的”
此话倒是惹的凤邪倾世的容颜上尽是笑意,蓝袍男子抬头入眼的便是这样的一幕,女子不曾在意的,却是男子珍藏一生的景,她的笑极美,但她却是极少笑,只是那天一抬头,他便铭记了一生。
女子懒懒的倚在榻上抬眸道“来了,可是有对策了?”
男子跪坐在女子对面,开口“甚难,男生子此等逆天之事,古籍上从未有过记载”
凤邪沉吟片刻道“嗯,先说说问题所在”男子押下杯中的茶道“男子与女子体质不同,不敢冒然行事”
女子放下手中的酒杯道“再想想罢”
半响男子开口“羽国秘地,生有奇药,传言可药生死,肉白骨,只是非羽国皇室不可得,此药百年来被奉为圣物,若非皇帝太子均不得见”
贵妃榻上女子凤眼微挑道“传言?”
男子开口“不曾见过”他从不信什么能药生死,只是此次却是希望传言是真的。
男子揶揄道“跟着你果然能看到不一样的,没跟错,把女人肚子搞大的男人世间皆是,把男人肚子搞大的女人怕是世间唯你罢”
女子挑眉道“白公子莫不是此时来看本帝的笑话?不怕本帝生生的让你成了笑话”
男子挑眉疑惑道“笑话,不知邪如何让本公子成笑话”
女子邪笑着靠近男子道“若是某日白公子的肚子大上一圈,想来应是极美的景”
男子挑眉作思考状道“若是让本公子肚子大的人是你,若要本公子接受也许不是那么为难”
其实男子心底的小人却说的是好丫,好丫,能有一个孩子再赖上是一件再好也不过的事,榻上邪笑道“本帝的床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呢?”
男子清朗的声音传来“想来就是难于上青天,本公子若想上,怕是谁也拦不住”
榻上女子黑脸,她的床是谁想爬就能爬么?是不好爬,只是那是对于一般人,可是她身边环绕的人,有那一个是一般人。
榻上女子押下杯中的酒道“他,你多费些心神”蓝袍男子笑的温润道“这个自然你且放心罢”
两人沉默。蓝袍男子开口“我可以探探你的脉搏么?”凤邪默许,男子凝眉开口“你心口的伤怎的不曾好”
榻上女子眯眼,显然对这个不想回答。半响,男子起身道“抱歉,那个问题我不该问”
殿前,男子依旧一袭白袍绣莲,只是初见的那份绝世风姿,如今却是带了些名唤沧桑的味道。侍人缓步走近欠了欠身道“主子,筱婕公主求见”男子起身淡淡道“打发了”男子转身抱起一株莲,毕竟
连心都没有的他,竟有了心魔,若是从前,他会嗤笑,如今却只能甘之若饴,明知她爱的不是他,却还是一陷再陷,那日,他用剑刺进她的胸口,是报负么?
气她将他拖入红尘,却心里无他,恼她爱的不是他,转身的绝诀,凤邪,凤邪,若我们只做一个陌生人该有多好,
凤邪,某天,我们一起活在梦里罢,伤了你,想来你是不会回头的了,你让我怎么办,求不得却有无论入何也放不下。
他送她的礼物,也该开始了,这座外表华丽且腐朽的宫殿,想来是该塌了。
侍人道“公主改日再来罢,主子抱恙,怕是见不了公主殿下”
白裳女子笑的温婉道“无碍,如此,本公主便先告辞了”
侍人暗道“不知主子,缘何不喜公主,公主殿下身份尊贵,又是如此温婉良善,怎的偏生主子不喜。
男子一袭白袍逆光而来,血腥昏暗的地牢,男子在一浑身血腥的人前站定淡淡道“解药”
浑身血腥得人抬头道“本尊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,你今日叛我,来日天涯海角我必不放过你”
男子淡淡道“何来的背叛一说,你我不过合作罢了”
半响,男子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传来“若不说,便只能去问别人了”
浑身血腥得人道“哈哈哈哈哈哈,你幻莲生而为神又如何还不是被老夫卷如这魔道三百年,哈哈哈哈哈哈,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,你知道我为何选的是你,而不是与你一起的那位么,因为你神圣到令我厌恶,我很好奇所谓的神染上魔,是个怎样的景象”
男子淡淡道““物色几个人送给公主罢”生而为神又如何,神与魔不过一念之间罢。
浑身是血的老者眼底像是淬了毒,百年来你不曾对她动心过一点,男子淡淡道“不曾”男子狼狈道“好好,他真是养了一匹狼”
白袍男子开口“解药”
老者浑身的血又渗了些,老者沧桑惹人生厌的声音传来“何来的解药,老夫活了上千年,早就是风烛残年,你们的陪葬,倒也不愧”
白袍男子弯腰道“是么?”
男子嫌恶的转身道“挑掉他全身的经脉,让他活着”
将那女人,带到此处,男子声音依旧清淡,只是菱唇微动说出的话却是残忍到极致,白裳女子着一袭华丽裙裾见到男子眼睛里尽是雀悦。
女子欠了欠身道“幻此时唤我来地牢是?”
男子缓缓道“自是有事”白袍男子斟上一杯酒道“饮下吧,如此便不会痛苦”
女子眉眼尽是浅笑,百年来只有此日的幻是最温柔的,她爱极了此时的幻,男子淡淡道“你,不该爱我”虽是神,声音却是无一丝悲闵。
浑身染血的老者浑身颤抖着,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,想来他带回来的从来都不是神,而是一个真正的魔罢,女子的眼神变得迷离,媚眼如丝道“幻你想要我,我好开心”
男子缓缓道“不是我”男子转身道“解药”
浑身染血的老者眼底染上浑浊开口“放了我和筱婕”
男子清淡道“如此,动手罢”地上的老者浑身颤抖着,他不能,不能,不说尚有东山再起之日,若说了。
数名壮汉出现,在女子身上游走,白裳半褪,呵气如兰。
女子迷离道“不,放手放手”
女子转头道“为什么?”
男子端起杯中的茶道“欠别人的,无论过了多久都是要还得”女子哭诉,女子忽的开口”你想要解药是么?”
男子清淡道“是”女子开口道“爹爹,求求你,给他解药好不好”
白袍男子眼底尽是漠然,就算是伴了上百年的人,想来除了她,他真的是冷心冷情到骨子里,女子尖锐的声音传来“我恨你,恨你,我咒你注定得不到你所爱,孤苦一生”
男子押下口中的茶水漠然道“随你罢”
男子瞥了一眼第上浑身是血的老者道“你,可是想好了”
老者一身黑袍尽是血迹”他千百年的谋算,终是落了一场空,老者道“放过筱婕吧,那件事本是老夫之责”
男子仅是清淡道“解药”老者颤颤巍巍用刀划破手臂,一枚精致的钥匙出现在老者手中,老者道“放了筱婕,否则老夫毁掉这枚钥匙,大不了同归于尽“
男子示意旁边正在动手的人,男子缓缓起身,走近,抬手小匙遍落在男子手心,男子转身淡淡道“灌下噬心罢,别让他死了”
男子回眸瞥了一眼女子道“抹掉记忆,远远的”
他谋算的总算得到了,他最亲的弟弟的命有救了,他总是那么任性,明知有深入血脉的毒,却还是不顾一切,为她诞下麟儿。
他弟弟抢了他最爱的女子,是该相怪的,他却不能也不愿,终旧是他疼入心底的弟弟。
他所有大谋算都是为了他,那日他说我真想看看某一日无措的你。
夙不知,因他他失措过一次,再就是因那个女子,他失措,否则芸芸众生,也就他们两个能如此肆无忌惮的伤他,他让他恨不得,只能无奈他们一个一个的任性。
男子清淡道“我下去,你们等我便是”
一旁的暗卫道“主子,你旧伤未愈”
男子身形微动沉入水底,暗卫目光静静的随着男子,他们的主子,值得他用一生追随,他。
是神,却是被世俗生生的逼成了魔,看似高高在上,神圣不可攀,大约心底的那份无奈,沉痛,只能一个人默默咽下罢。
潭内,一处暗道设计甚是巧妙。
密室内,满室的珠宝,男子不曾多看一眼,目光仅停留在那枚玉瓶,百年的蛰伏。
男子走近握在手心,却是乱箭纷飞,阵法突变,到底是个老狐狸,男子白袍翻飞,数百石人傀儡朝男子挥刀。
男子四周数十暗卫现在男子身旁,男子转身,此处赠与暗帝。
念念相绪,每一步都是执念。她终成他的执念。